丟下文青偶像包袱,釋放內心久違的搖滾魂。田馥甄收起招牌長髮,換上叛逆眼妝,化身來自異星球的Super Star。一個你我從沒看過的田馥甄,帶著改變突破的決心,為充滿挑戰的2016年畫下最華美的句點。
短髮濃妝,前衛有型。眼前的田馥甄,酷得讓人幾乎快要認不出來。乍看之下,有那麼點年輕版大衛鮑伊的味道,那個來自外太空的Ziggy Stardust,在不被世人理解的孤高冷傲外表下,深藏著一顆熾熱狂愛音樂的心。有時候,當我們企圖脫離日常軌道與框架,嘗試不同於以往的事情,不也被當成外星人存在般那樣怪異!?
側著身,田馥甄彎下腰來端詳電腦螢幕裡的自己,在整個拍攝結束之後。「我這個模樣擺在書店裡,人家會認得出來是我嗎?」先是喃喃自語,接著又打趣地說,「管他的,封面上會寫著我的名字,大家總認得字吧。」然後抬起頭來,給了所有現場工作人員,一個大大的笑容。讓原本緊繃的工作團隊,彷彿吞下定心丸,心情也跟著放鬆了。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我們居然斗膽敢把歌迷喜愛的氣質文青女神,改造得如此離經叛道!可以預想得到,到時候可能會有兩極化反應。
不過,別怕別怕。彷彿看穿我心頭的焦慮,田馥甄主動先聊起,對於這次的新造型感到相當有趣,甚至意猶未盡,完全勾起骨子裡的搖滾魂。而且要不是因為接下來還有工作,必須趕著離開,她還想要多玩幾個不同的模樣。「太擔心別人的意見的話,很多事情反而會做不成。有時候,我們反而要背對觀眾才能做出新的東西。我們不能一直重複複製自己過往成功的模式,或是只做大家可以接受的樣子,這樣子會變得有點無聊,有點可惜。」不媚俗、不討好,那個看似在S.H.E裡最安靜的女孩,其實蘊含著最堅定沉穩的力量。
2016年是非比尋常的一年,向來低調不張揚的田馥甄,卻做了不少高調的嘗試。不擅演戲的她,首次接演音樂舞台劇《小夜曲》,站上小劇場表演;非綜藝掛的她,更接下生平第一個實境秀節目,在浙江衛視製作的《夢想的聲音》裡擔任音樂導師。因此能在今年的最後一個月,再次突破,推出一個視覺震撼彈,田馥甄笑著說,也算是為自己畫下一個美好的總結。「咦?如果田馥甄也可以這樣,那麼敬請大家期待,2017年的我又會帶來甚麼耳目一新的改變。而如果我都做出這麼多不一樣的嘗試,每一個讀者也可以反思,今年你想要的改變,都做到了嗎?明年還會想要繼續求新求變嗎?」
圖1. 白色立領緊身上衣(OFF-WHITE);金屬片飾細肩吊帶裙(VALENTINO);白色立體造型袖套(MASHAMA);
黑皮膝上厚底長靴、別針造型金屬大耳環(BOTH BY BALENCIAGA)。
別害怕,勇敢跳脫舒適圈
從田馥甄發行的《日常》新專輯裡挑選五首歌曲,串連起一個關於夜的音樂舞台劇。站在這個舞台,擔任其中一角的田馥甄,要記得台詞歌詞,還要記得走位。一旦吃螺絲,或走錯位子了,可能會開始心慌,導致後面接二連三就整個亂了步伐……至今想起來,她仍感覺得到撲通撲通、忐忑不安的心跳聲。畢竟是現場演出,無法重來。「對我來說,這不只是一個新的挑戰,也是新的學習。尤其跟劇場人一起工作,看到他們在彩排時互相激盪出身體的能量,以及台前台後認真準備的精神。即使預算經費有限,一人經常要刻苦當多人用,依舊很執著投入這門藝術,就令人覺得好感動。」
原以為,這應該是今年腎上腺素飆到最高的時刻了。豈料一山還有一山高,更可怕的考驗還在後頭。錄製實境秀《夢想的聲音》第一集的時候,田馥甄壓力大到必須吃胃藥。「我從沒有參加過實境秀,去了才知道在休息室裏頭,到處都是攝影機,隨時都在拍攝你在後台的模樣。由於不熟悉,所以也不知道如何拿捏,到底是要一直處在表演的狀態?還是放鬆的狀態?因此,只能用呆頭鵝形容自己,就這樣傻傻的,看起來呆呆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跟表現。還有,坐上評審台之後,要一邊認真聆聽素人唱歌,又要一邊想著有哪些正確的字彙跟形容詞,可以立刻精確貼切表達出自己的評語…整個思緒是很複雜,因為我其實是個慢熱又怕生的人,不知道如何跟大家相處地很自在……常常很緊張,不知道該說甚麼。」彷彿終於釋放焦慮,她一口氣啪啦啪啦地說完,聽得旁人都要跟著胃痛了。
但愈真實,觀眾往往覺得愈好看。節目高潮迭起的戲劇張力,令身在其中的田馥甄 大呼過癮。明明心裡擔憂得要命,擔心沒辦法給足節目想要的效果,又煩惱太過迎合效果而違背自己原本的樣子,卻又不自覺地開始享受整個過程。「我們錄影的地方,是在一個體育館,每次都要花四、五十分鐘車程才能到達。大概錄到第5集的時候,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瞬間才發覺好快,轉眼一季就要結束了。一季只要12集,錄完之後就不會來這個地方了,突然覺得很捨不得。」
跳脫舒適圈為自己進行一次次突破性的冒險,田馥甄直呼不只長見識,更是大開眼界。把手舉到與頭平行的高度,今年收穫真的好滿,滿到這裡了。她說,「其實我也可以選擇平安無事度過這一年,舒服地打安全牌就好,但我還是想要跨出去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圖2. 老虎銀繡亮片西裝外套、銀繡西裝褲、皮環釦帶粗跟鞋(ALL BY GUCCI);領結薄紗棉質襯衫(BURBERRY);
圓框復古墨鏡(THE ROW AT ART HAUS);黑色頸鍊(私人提供)。
第一次帶著父母去旅行
除了工作,作為女兒,田馥甄今年還挑戰第一次帶父母出國旅行。說到這裡,她臉上揚起比拿金牌還燦爛的笑意。整整七天,她帶著父母到日本河口湖看富士山,跟著當地人排隊吃拉麵,到東京新宿十字路口,感受電影裏頭熙來攘往忙碌擁擠的人潮,甚至還體驗如何搭電車。
「我爸媽是很好的旅伴。不管我帶他們吃甚麼、看甚麼,他們都很Open mind,都覺得很有意思,配合度超好的。然後我媽明明不會日文,還一直企圖想要用僅會的幾句日語跟服務生溝通,超可愛的。」提到有一天,一家三口騎著腳踏車在前往美術館的路上,突然間卻下起午後雷陣雨,雖然身上有帶雨衣,但因為雨勢太大了,田馥甄只好趕快先帶著爸媽到路邊的樹底下躲雨。躲了一陣子之後,才又繼續冒雨前進。「你可以想像得到嗎?居然還有機會跟父母一起淋雨躲雨,過程雖然有點狼狽,但我們三個人都笑到不行。這些回憶,真的不是用工作或其他東西可以填滿的。很美好,很無價。」她感性地說,後來回到台灣,媽媽還特別What’s app傳來訊息,寫著:「這幾天受到你無微不至的照顧,媽媽心裡想到就覺得甜蜜蜜。」有多少人跟父母一起旅行,可以甜蜜蜜收場呢!?有一道暖呼呼的熱流,從她的眼神底閃過。
雖然帶父母出門玩,最大的挑戰是生活作息。她表示,「因為我平常都晚睡晚起,不過在異鄉,他們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必須跟著他們一起早起,陪他們吃早餐,以把他們安頓好為優先。」一想起自己高中畢業後就離家到台北工作,整整15年沒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而當年才40多歲的爸媽,轉眼瞬間已從中年人變成60多歲的老年人,因此改變作息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關於明年的新計畫,田馥甄許願要多一點時間陪伴家人。「我爸退休了,他的時間更有彈性。我覺得我們應該更常一起去旅行,多一些共同生活的回憶。」
圖3. 網格造型上衣、多環金屬短鍊(BOTH BY LOEWE);銀色亮感高腰寬褲(OFF-WHITE),白色皮質厚底粗跟靴、
銀釦粗皮繩長鍊(BOTH BY BALENCIAGA);鑽飾仿鎖頸鍊(APM MONACO)。
單身也好,已婚也好,每一種狀態都幸福
轉眼15年了,今年是S.H.E.成軍15週年。從青春懵懂小女孩,走過人生的不同歷練,逐漸褪下稚氣的繭長出豐厚成熟的美麗羽翼,三個人也各自走向生命的新階段。Selina大方宣告離婚恢復單身,Ella喜悅公布懷孕消息。
『那天我在網路上看到一個歌迷留言寫著,S.H.E.真的是代表女生的團體。不管你是哪種狀態的女孩,單身也好,經歷婚姻又恢復一個人也好,或者即將升格為母親,都要相信自己可以活得像S.H.E.一樣幸福快樂。我覺得對,他說得很對,所有天底下的女生都可以選擇你想要選擇的,但請永遠不要忘記選擇當一個正向的人。因為每一種狀態,都可以活得很幸福,我們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們會好好活給大家看。』她說道。
但是會不會覺得很煩?感情空窗的狀態不斷被歌迷與媒體拿出來講?田馥甄聳聳肩,坦率大方地表示,完全沒有影響。甚至還拿身邊的未婚工作人員開玩笑,演藝圈這個行業大家都是這樣啊,單身女性已經見怪不怪啦!
『對於單身,我活得很自在。幸福本來就有很多種面向,所以不要狹隘地去定義幸福應該要是什麼樣子。只要你內心覺得幸福,就好好活在當下吧。像我因為是單身,所以我不用去擔心要早點收工回家照顧老公小孩之類的事情,可以靈活自由地運用我的時間。當然如果哪天緣份到了,我也會努力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她一直認為幸福的秘訣在於,把握當下你所擁有的,不要聚焦在你沒有的。
真不愧被封為正能量女神,她的一席話,宛如雨後天晴的太陽,在蔚藍天空裡折射出一道希望無限的七彩霓虹。回顧這15年的點點滴滴,與自己最大的改變,她感性分享此刻的心情,是學會用更寬廣的包容心,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事物。『人生就像單向列車,你開過去就過去了,無法留住周遭的風景。你只能美化自己心靈的風景,才是最實在的。』
圖4. 黑白印花荷葉洋裝(MATICEVSKI AT ART HAUS);白色皮質厚底粗跟靴(BALENCIAGA);黑色頸鍊(私人提供)。
搖滾精神,就是當自己的主人
然而有些風景會忘記,有些風景卻記憶清晰。就像那個曾經在放學後就往玫瑰唱片行跑,一個人帶著耳機忘我地沉醉在音樂裡頭的高中女生,像海綿般拼命吸收王菲、張學友、張惠妹等90年代流行歌曲的田馥甄,看到CD上面貼著店長推薦就義無反顧拿著微薄的零用錢買下一張又一張專輯。因為聽了陳珊妮,她知道什麼叫做獨立音樂;因為聽了王菲,她認識了小紅莓和孿生卡度,再從西洋流行音樂一路栽進Brit-pop英式搖滾樂,領悟到搖滾精神就是當你自己的主人,不管你唱什麼歌,是什麼樣子。
『我從來不覺得我喜歡搖滾樂,跟我是S.H.E在台上唱跳著《波斯貓》有所衝突抵觸。因為我知道不同音樂類型的歌曲,會帶給人們不同的情感作用。最重要的是要忠於自己,面對跟接受不一樣的自己。』或許,在下一張專輯、甚至在未來,會看到田馥甄更具震撼的新轉變。但無論她是什麼樣子,都請不要感到訝異,因為她永遠都是那個喜愛唱歌,不改初衷的田馥甄。